11月28日，在在北京召开的2009（首届）中国流通发展与改革高峰论坛上中商流通生产力促进中心主任刘普合表示，流通产业应把更多的注意力转向农民和农村，并且应该有所作为。他认为，政府建立的信息网，对于农民没有太大的帮助。只有从根本上解决农产品难卖的问题，才是标本兼治，因此他提出，要进一步完善农产品流通体系，并提出应把基本着力点放在“以城带乡，以贸助农，科技进步，健全市场”这四点上。

　　以下为演讲全文：

　　各位朋友，下午好。我觉得研究讨论搞活流通的问题，不得不把视角更多关注农村，我们通过讨论扩大消费的问题，不得不把注意力更多地转向农民。最近几年我比较关注农村市场体系建设问题，比较关注农产品流通的问题，我今天把自己这几年来的一些想法与各位共享，不对的地方请各位批评，我想与各位讨论的题目是我国农产品流通中的问题分析与整个流通体系改造的思路探索。

　　我准备讨论四个问题，一个是要站在农民的角度看农产品流通，在全党都关心三农问题的时候，我个人的观点，可以非常明确要求搞流通的同志把注意力更多转向农民和农村，这个题目是千家万户小生产永远适应不了千变万化大市场。我们要解决这个矛盾，流通产业应该有所作为，而且能够有所作为。

　　第二个讨论卖难的原因是系统性不对称，农产品卖难的问题是长时间存在的，有记者问我哪些地区比较多？我说这是比较多的。出租车的体系解决不了农产品基本出行的问题，这是副标题。

　　第三个流通体系改造提升的基本着力点，更多是以贸助农，以城带乡，科技进步与健全市场。具体有一些体会，就这点来说，我们市场体系或农产品流通体系的发展，应该进一步转向依靠科技进步的发展方式。

　　第四点这里讨论如何借鉴工信部提出两化融合基本思路，看流通组织化的问题。第一，站在农民的角度看流通，我到许多的农村做调研，四川灾后恢复重建的规划也是我们单位参与完成的，前一段时间完成一两个地区农村市场的体系规划，我们恐怕更多要站在农村的角度看问题，思考问题

　　我在山东调研的时候，一个农村合作社社长与我讲，我看你是老实人，我与您说实话。我把农民 请到我们单位，请了三个，后来县里面知道了，领导知道了，就跟着过来了，我把他们当做专家，给专家费老老实实听意见，我感觉到“农民真的苦”。千家万户的 小生产为什么不能适应千变万化大市场，对这种流通方式可以做分析。

　　低组织化和大交易量的现实活生生摆在我们的面前，从下往上走的看，我们相当多的交易方式是农 户通过农村经纪人，通过产地市场、集贸市场到达消费者，走一条不对称、不透明的流通方式。我们现在在大力推进双百市场建设，以解决一些问题，都在不断试图 提高组织化道路，来改变长链条、高损耗，不对称的现象。这个现实还是我们更大的基本面。

　　由此我想到一个概念，今天许多老师都在场，有许多的专家，我就抛出来，假如我们零售业谈业态 谈一个点，谈一个具体经营单位市场细分，商品特色、经营管理和服务的特点，如果是更多反映点的服务特点，我们是不是把农产品流通体系的不同阶段，不同形态 也划定一下。我想用链态的概念反映供应链的关系和组织化的水平。这个分析不是从理论和学术做更多的探讨，而是希望实际工作有更好的抓手。现在的趋势有大而 统之的现象。

　　如果链态可以成立的话，他是反映供应链关系和组织化水平的一个概念，是农产品产销经营者之间建立的供销关系的形势分类，包括产销经营之间对产权关系、计划关系、质量责任关系、供货、采购与运输责任关系、结算关系以及其他双方认同的关系所作的规定不同类型。

　　我归纳为几个方式，如果从链态的角度来看，我们最低级的水平是自然链，小生产和无序化，更多是自发式的流通方式，我们叫自然式的流通关系。再高一点通过我们的产地市场，消费市场，这个市场严格来讲，大量的批发市场没有市场组织的功能，比较充分发挥得作用更多是场地的功能，收取的是佣金或者是场地，而不是像其他国家一些做法，赋予公共流通设施的责任地位。

　　往上走，我们的连锁超市，像我们的采购供应商，这可以叫定向或者是协议的供应链，再往上是我们现在推的农超对接方式，我们可不可以做直采链。再往上有若干个超市门面，由一个连锁集团管理，连锁集团有自己的生产基地，我们叫一体化链。如果这个东西可以成立的话，它既是一种形式的划分，也是一种农产品流通组织化程度高低的不同。

　　后面的这个图，我想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的过程。我们恐怕更多需要减少很自然的农产品流通方 式，同时在坚持社会分工的前提下，提高各个流通环节效率的前提下把生产流通搞起来。就像有比较多的中产阶级，社会稳定道理一样，所以我说要形成比较多基于 社会分工高效率的体系和结构方式，才能得到更好的发展。

　　第二个是流通产业的责任，我个人觉得，我们应该强调流通产业不仅做好自己，而且要帮助农民，帮农民做好自己的发展，这是很大的问题。前一段时间到台湾考察，他们介绍台湾农副业经历了三个阶段，第一个阶段技术效益阶段，是怎么帮助农民种好东西，种好农产品，第二个在价值阶段，帮助农民怎么样提升自己农产品附加值，提升其收入，第三个阶段是市场效益阶段，怎么更好地扩大营销网络，怎么更好介入国际市场，这对我们研究自己的问题还是有一点的借鉴意义。

　　我们除了搞好自己的产业之外还应该提供帮助，至少有四点。一个是帮助农民，让农民得到预防性 和应急性的卖难帮助，我们现在农民确实很难，我们缺少一些预防性的帮助，我们更多是应急性帮助，大家看到报道，某某县长在某某地区举行某种推销会，这是必 需的，但是农民更紧迫，或者是更盼望得到还是预防性的帮助。

　　第二流通不仅要到农民买到东西，同时我们要有合理的效益如果价值不平等的话，这种交易也难以持续的。我们研究这个下乡，那个下乡，最根本的问题是让农民多收入，最直接的手段，出去打工增加收入之外，还要把辛辛苦苦种出来的东西卖出去，卖一个好价钱

　　第三，帮助农民增加其增值性收益，我们看到欧洲批发市场就有政府投资的生产线，就是帮农民遇到困难的时候把农产品加工成果汁，这样避免农产品的损失太大。 第四，流通产业做好自己的时候，更多要为农民想想，就是给农民必要的市场发展话语权。我在一个县里面调研的时候，他们说现在是公司加农户的模式，他们很真心，如果东西稍微不合格一点，就扔了。

　　我问当地的农民，当时与他们有议价的能力吗？他说没有。在有一些地区公司加农户，我认为不成 功，农民没有得到真切的、实在的帮助。他们太弱小，公司太强大，有时候像农产品讨薪一样，面对公司讨薪没有话语权，如果这种情况长期持续下去，简单的公司 加农户的方式不加以改造和监督，恐怕会带来一些别的问题。

　　第二个与大家讨论的问题，卖难的原因是系统性不对称，出租车体系解决不了农产品基本出行问题，北京两千万人，如果大部分人的出行靠出租车解决，怎么能够解 决出行问题呢？同样在中国这么一个广域的国家里面，这么多的农民，这么多农产品的出行，我认为更多的还是像出租车体系，我们大量的批发市场还没有充分地承 担起我们必要的社会责任，更像出租车的公司，成为一个利益主体，甚至是成为一个不利于农民增收的利益主体。

　　我打另外一个比方，农产品流通体系还没有像铁路，铁路也有许多的枢纽站，他形成完整体系中 关键环节，而我们的批发市场在许多意义上是分散的，不成体系的，所以我想农产品流通的问题，有一些专家讲，主要原因是信息不对称造成的，我同意，但是从我 们实际工作体会来讲，不仅仅是不对称，是根本不对称。我归纳为五个。

　　1、经营主体不对称，农民太弱小，农合组织太弱小，小生产难以满足大市场的需求。这是一个根本的不对称。2、流通渠道不对称，缺少必要的公交体系承担农产 品基本出行任务。我们现在的农产品工作状况还是一种组织化程度很低的状况。像出租车和公交车，大家都在那儿上车，为什么有这部车、那部车，是因为要线路优化。

　　如果我们农产品的发展，不能像其他的国家一样，基本的流通的渠道承担相当一部分的农产品的基本功能任务，如果不能形成这个，而只是现在自发的，自有的，低 效率的方式，我觉得很难解决我们农产品流通问题，也很难建设好新型的农产品流通体系，投再多的点，如果形不成网，形不成合理的匹配，合理的功能，就是系统 的功能就会受到很大的影响。

　　3、市场信息不对称，我们买难，卖难同时存在，现在商务部推农超对接，大家有很大的问题，到那儿买好的东西，一方面我觉得买难，卖难同时存在，另外还有一 个不对称，尤其对农民来说是公平的，他并不知道价值的分配是怎么回事。在整个供应链当中，价值对他来说是一个灰箱，这也是很大的不对称。

　　4、技术装备不对称，现在农民有什么呢？我问过陕西一些合作社，他们怎么做买卖，他们在全国100多个市场派信息员，这儿情况好马上组织作业员开车去，跑几百上千公里，我说这样做买卖有多少不成功的？他说大体占三分之一，我说你想过这个原因吗？他说也不知道。

　　打一个电话的人绝对不是一个人，我想许多合作社都是这样派信息员，如果大家一起集中起来，就 是得到了行情，得到了信息的帮助，但是我们在信息化的手段上还是非常落后的。另外工业化装备太欠缺，比如冷库问题，加工问题。我个人觉得有一些政府的投 资，有一些项目应该更多考虑移向农村，不要一谈冷库，加工设备就都是在城里。我到下面看，有一些合作社有很强的质量控制能力，冷藏能力，运输能力、物流能 力。假如说一个农民总是拿小米加步枪对付城里的飞机加大炮，他们永远会处于弱势。我们可以不想，但是农产品的流通问题很难得到解决。

　　5、服务供给不对称，传统的服务业在某种程度上是忽略农民，忽略农村的。发展现代服务业的历 史机遇千万不要忽视农村，忽视农民，老说他们不具备条件，你不给他条件，他能够具备吗？在现代的情况下，农村的落后，农民的落后，农村的贫困不仅仅是他们 自己的原因造成的，在这种情况下解决农民问题，解决三农问题，解决农产品问题，完全靠市场解决也是不公平的。现代服务业的布局，现代服务业的发展，现代服 务业的项目，我们应该考虑农村。如果在这个时候进一步忽略农村，我觉得农产品的问题很难得到解决。

　　前一段我们帮助四川省做农村市场体系规划，昨天晚上见到他们的厅长，他说省长评价很高。我们怎么看待农村市场体系，我认为要把面向农村的现代服务业作为市场的重要组成部分，加强这方面的工作。我觉得五个不对称是我们的现实存在。

　　有一些专家讨论的时候，说什么主要的，次要的，我们花了那么多钱，建了那么多信息网，这对农民有多大的帮助呢？没有多大帮助。报天气预报是全国平均的，与农民没有什么关系，农民做买卖要考虑自己的实际需要，另外数字本身又是比较笼统，比较平均，比较粗。所以，如果能够看到农产品难卖是系统性原因造成的，要解决的话就比较标本兼治了。我们需要重心前移，这是很大的问题，要更多的移向农民，移向前头，完善农产品流通体系。

　　农产品流通体系改造提升怎么抓？作为理论研究工作者，应该从哪方面寻找课题和设计题目呢？有这么四句话：第一句话是以贸助农，首先这是一种历史责任，是发展的必然需要，需要找好位置，需要找好重点。我写这个“如”字是抛砖引玉，结合我自己的一些体会，至少有三点可以做，一个把我们的产品优势提升为产地优势，产品是小生产做的，产地就需要适当的组织、规划、服务，另外把我们的产地优势扩展为市场优势，不但要卖的好，种的好，另外把我们的市场优势进一步提升 为品牌优势。这方面我在做四川项目的时候，觉得非常有干头。我们大量的猕猴桃是非常好的，需要必要的组织化。

　　第二、以城带乡，怎么反哺呢？对流通来说，要以城带乡，一个是消费拉动，第二点是品牌提升， 第三点是市场共建，让品牌找到合理的结合点，对农民和农产品来说有极大的帮助；四川都江堰有一个乡是很著名的，我们中央几个常委都去过，都江堰建的很好， 都江堰非常著名的猕猴桃基地的冷库就是由上海援建的，而且不仅仅是援建冷库，使猕猴桃在采摘过程、深加工过程中有基础优势，同时还与都江堰达成协议，怎么 共建市场，都江堰好的猕猴桃品种怎么通过上海的渠道销往上海、全国各地和世界各地。这种共建不仅是灾后才有的机会，没有受灾的地区，政府的共建和企业共建 也有非常大的前景。

　　第三是科技进步。司长在这儿，我们流通领域和商业领域谈科技进步这个词说的少了一点。科技进步对我们来说，至少有三件事情可以做，一个是大力发展新型流通 方式，第二点探索信息化的道路，在当今的时代也要走这条道路，第三是改善技术装备，在这三个方面我们有许多的事情可以做。

　　第四点健全市场，这里面的市场是广义的市场，不是狭义的批发市场的点。从广义上健全市场功能更为重要，这是一种制度建设，一种设施支撑，一种供应链的集 合，服务组织的完整体系。所以我觉得要建市场，恐怕现在也有三条要抓。一条是价格发现功能，我们现在大量的对手还没有真实地或者是充分地发现价格功能，我 们到台湾去考察，到其他地方考察，发现他们的农产品拍卖的不错，我不是说农产品一定要搞拍卖，但是也不同意说不具备条件，云南的花卉拍卖做的就很好，与我们差距不大的台湾地区拍卖也不是做的很好。

　　所以我们还没有充分发挥价格的职能。第二个提升价值，除了发现之外还要提升价值，如果我们市场不能帮助农产品提升价值，而长期保留，不知道大家知道不知 道，商务部在一些官方文件有的，我们国家果蔬的损耗率高达25%到30%，每年的损耗高达800亿元。滩在农民身上是400元，我们与发达国家5%以下左右的损耗率差了不知道多少倍。而且我个人觉得中国总体来讲不存在农产品产能过剩的问题，我们守得住，守不住1.8亿亩还说不清楚的，我们大量的农民工还不 想种地呢。

　　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还强调市场供需问题造成农产品卖难，如果农民始终这么弱小，就是种一篮子 菜也卖不出去。中国1.8亿亩还未必守得住，这种情况下老说过剩是很难的，我们要帮助农民提升价值。第三点是服务支撑。农产品市场离不开服务，离不开社会化专业服务体系支撑，我们农民一定要看到这点。农产品流通体系基本着力点要以城带乡，以贸助农，科技进步，健全市场，完善流通体系。

　　第四点要进一步转向依靠科技进步的发展方式，借鉴两化融合的路子。我们流通教育谈科技进步少 了一点，然而各个领域最重要的都是转向依靠科技进步这条路。什么叫科技进步，说穿了一条就是不是依靠投入来获取的增长速度。这叫科技进步。两化融合为什么 要提出来呢？这是工业化不足基础上的信息化，第二点是信息化带动工业化的实现方式，第三点是提高发展质量的重要抓手。

　　我们依靠科技进步，依靠科技提高组织化，但是怎么提高呢？提高流通组织化的一个目的是提高效率，一个是提高流通信息资源的分享程度，提高流通组织化的要 素。抛砖引玉有五点，一点是壮大主体，但是不是唯一的，还有就是提高社会流通的效率，这里面有许多文章可以做，第三是改善流通技术，第四保证流通质量，第 五是整合流通信息资源。这样组织化程度确实就加以提高了。

　　提高流通组织化的途径可以通过规划、规范、服务和控制达到科技进步。流通组织化就是通过规划、规范、服务和控制达到科技进步，应该由点到面，由面到面。提高流通组织化程度的认识，以实现流通效率为目的，通过规划规范服务控制提高流通。

　　我个人认为提高流通组织化要把其进一步分解一下，看看什么样的对象，什么样的地区，什么样的时期应该抓什么样的要点，谢谢各位。最后要搞好农村农产品流通体系，应该从农村做起，从整体做起，提高农产品流通的组织化程度，建立新型的流通体系。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