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 要：城市的中心性是城市地理学研究的主要内容。采用反映旅游业发展水平的指标，定量研究了27个省会城市的旅游中心性特征及其差异；用SPSS聚类分析功能将27个省会城市分成7类，并分析各自的特征。最后对省会城市旅游中心性的发挥及在省域旅游业中的带动作用提出了建议。

关键词：省会城市，旅游中心性，聚类分析

城市的中心性是城市地理学、城市经济学等研究的重要内容，国内外相关的研究很多，多数是从城市的空间位置、城市在区域中人口、经济、文化等方面的中心性地位进行研究^[1-4]，也有研究具体的大城市在区域中的中心性地位及提升问题^[5-6]。但是很少见到对我国的省会城市进行旅游中心性及其分类的研究。本文将利用SPSS统计分析软件研究27个省会城市(包括自治区首府)的旅游中心性特征及基于旅游中心性的聚类问题。

1  城市的旅游中心性相关理论与概念

城市的中心性最经典的理论莫过于德国地理学家克里斯塔勒的中心地理论，克里斯塔勒1933年完成了《德国南部的中心地原理》，系统地研究了各等级中心地的结构和功能等。中心地是周围区域的中心，是指能够向周围区域的消费者提供各种商品和服务的地点。中心性是指中心地对其周围地区的相对重要程度，也可理解为中心地发挥中心职能的程度。

随着旅游活动从观光旅游发展到多种形式旅游活动蓬勃并驱时代的到来，旅游从依赖名山大川的“游山玩水”到依赖城市的游憩休闲度假。随着旅游活动方式的多样化，旅游目的地从山区型向多样化型发展，城市由于其在提供旅游交通、旅游组织、旅游餐饮、旅游住宿、娱乐等方面的优势而在旅游业发展中的地位越来越强，几乎所有的旅游活动都依赖于城市，城市的旅游中心性越来越明显。

旅游区划是重要的研究内容，“旅游省”是各等级旅游区域中重要的旅游区划单元。在我国的行政区划中，省具有行政管理和经济管理的双重权力，是我国重要的行政区划单元和经济区划单元，在旅游业发展中具有重要作用，旅游省和相应的行政区划省范围基本一致。本文研究省会城市的旅游中心性问题主要侧重于研究省会城市在全省旅游业发展中的地位和作用，侧重于比较省会城市和省内其它旅游城市的重要性。本文在研究省会城市旅游中心性评价时应用省会城市旅游经济指标占全省的比重及在全省的排名等，这样更加直观、方便地进行省会城市旅游中心性的评价。

2  我国省会城市旅游中心性评价

本文数据主要来源于《2009中国区域经济统计年鉴》和《2010中国区域经济统计年鉴》，采用省会城市2008年和2009年的各种旅游经济指标的平均值作为定量分析的指标。截止2010年底，获得国家旅游局批准的优秀旅游城市有339个，所有的省会城市都是优秀旅游城市。依据省会城市的旅游总收入、旅游外汇收入、接待旅游者人次、接待入境旅游者人次、星级饭店数量五项指标占全省的比重及在全省地级以上城市的排名确定各省的旅游中心。占绝对优势地位的称为一级中心，处于第二地位的称为二级中心。如果一个省前两位的城市旅游中心性地位差不多且远远高于其它城市的旅游地位，则称为双核型一级中心。根据上述标准衡量，省会城市在各自的省域旅游业发展中均占有重要地位，是各旅游省的旅游中心。但是各省会城市的相对地位还是有一定的区别，多数省会城市是所在省的一级旅游中心城市，如太原、哈尔滨、长春、杭州、武汉、郑州、长沙、成都、西安、贵阳、昆明、拉萨、西宁、银川、乌鲁木齐；少量的只是二级旅游中心，如石家庄、呼和浩特、合肥、福州、南昌、济南，或者并列为双核型的一级旅游中心之一，如沈阳、南京、广州、南宁、海口、兰州(表1)。

表1  省会城市旅游中心性特征

Tab.1 Centrality of provincial capitals

3  我国省会城市旅游中心性分类

上述分析结果指出了我国各省会城市旅游中心性的等级，让我们对各省会城市旅游中心性的差别有了初步的了解。但是要想全面、深入、细致地掌握各省会城市旅游中心性的差异还要依赖于省会城市旅游中心性的定量分析。根据克里斯塔勒关于城市中心性的定义及计算公式，旅游城市的旅游功能基本上都属于中心性的计算范围，除了少量的本地居民一日游活动外，由于在多数的旅游统计数据中没有把本地居民一日游活动的产值单独列出，所以将省会城市的旅游产值作为省会城市的旅游中心性值。由于资料可得性的原因，本文选择了省会城市的接待入境旅游人次、旅游外汇收入、接待国内游客人次、国内旅游收入、星级饭店数量5个指标作为研究的主要指标，另外考虑要研究省会城市在全省旅游业中的地位，选择了二次计算的指标：上述5个指标占全省相应指标的比重，以及接待入境旅游人次、旅游外汇收入、接待国内游客人次、国内旅游收入、星级饭店数量在全省的地级以上城市中的排名，这样共计15个指标作为定量研究的指标。运用SPSS 17对27个省会城市旅游中心性方面的15个指标进行Hierarchical Cluster分析，聚类方法上选用组间均联法(Between-groups linkage)，即两类之间的距离以类间各样品之间的平均距离表示，并要求最小。距离的测度采用欧几里德距离的平方(Square Euclidean distance)。对原始指标采用Z分数标准化，即标准差标准化。SPSS 17聚类分析结果显示，在所有27个省会城市中按照上述的距离测度方法，合肥、兰州、石家庄之间，福州、南昌之间，成都、西安之间，哈尔滨、南宁之间，长沙、贵阳、太原之间，拉萨、西宁之间距离最小，其他省会城市旅游中心性之间的距离差异较大，济南市与其它任何城市的旅游中心性距离最大(图1)。

根据各省会城市旅游中心性之间聚类分析的距离将27个省会城市分成7类：

第一类，包括合肥、兰州、石家庄、呼和浩特、福州、南昌6个城市。这6个城市的共同特征是在省内另外还有一个比它们更强的旅游中心城市，如黄山强于合肥，秦皇岛强于石家庄，呼伦贝尔强于呼和浩特，厦门强于福州，九江强于南昌，或者是在入境旅游方面有比它们强的旅游中心城市，如酒泉的入境旅游人次和旅游外汇收入明显比兰州多。

第二类，包括长春、乌鲁木齐、成都、西安、武汉、哈尔滨、南宁、海口、沈阳、郑州、长沙、贵阳、太原、昆明14个城市。这个类的城市较多，内部又可以分为3个小类，即长春、乌鲁木齐、成都、西安、武汉为一小类，哈尔滨、南宁、海口为一小类，沈阳、郑州、长沙、贵阳、太原、昆明为一小类。都是所在省的一级旅游中心。

第三类，拉萨、西宁、银川3个城市。这3个城市在省域中的旅游中心地位独占鳌头，省内的其它城市旅游地位远远比它们低，接待入境旅游人次、旅游外汇收入、接待国内游客人次、国内旅游收入、星级饭店数量占全省的比重均在60%以上，但是和其它省会城市相比这3个城市的入境旅游人次、旅游外汇收入、接待国内游客人次、国内旅游收入、星级饭店数量均较少，在全国范围属于低等级的旅游中心。

第四类，南京1个城市。南京在旅游中心性方面的特征在于接待入境旅游人次、旅游外汇收入、接待国内游客人次、国内旅游收入、星级饭店数量巨大，但是在省域内有苏州与之不相上下，甚至在某些旅游指标上苏州略强。其旅游中心性特征在于在全国范围内相比南京的地位比较重要，但是在省内又不是稳居第一位，与苏州并列为江苏的双核型一级旅游中心之一。

第五类，杭州1个城市。杭州在旅游中心性方面的特征在于接待入境旅游人次、旅游外汇收入、接待国内游客人次、国内旅游收入、星级饭店数量巨大，在省会城市中仅次于广州，在浙江省内是稳居第一位。

第六类，广州1个城市。接待入境旅游人次、旅游外汇收入、接待国内游客人次、国内旅游收入、星级饭店数量特别大，和其它的省会城市相比不在同一个层次上，广州是能够和北京、上海相提并论的国家级旅游中心城市，所以用SPSS聚类分析计算的广州和其它城市的差距当然就很大。

第七类，济南1个城市。济南是个特别的旅游城市，在山东省入境旅游的地位排第五，比青岛、烟台、威海、泰安都低，在山东国内旅游中的地位也低于青岛和烟台，排第三。这些特征在全国省会城市中是独一无二的，所以用SPSS聚类分析计算的济南和其它城市的差距就最大。

4  发挥各类省会城市旅游中心性的带动作用

对于大多数的省来说，省会城市既是所在省域的行政中心，也是省域的经济、文化、交通、贸易中心，也是省域的旅游中心。很多省会城市是省外(包括境外)来的游客在省域的集散地及中转地。省会城市的旅游中心性在国内游客接待方面的表现比入境游客接待方面的表现更加突出，绝大多数省会城市接待的国内游客数量及国内旅游收入都居所在省的第一位。省会城市由于具有比其它旅游城市更加多的航班数量、火车停靠次数、汽车运输班次等，因而成为所在省的旅游中心，尤其是由于省会城市往往是所在省的人口最多的城市，当地居民也是省会城市重要旅游客源市场，所以省会城市在国内旅游的中心性比入境旅游中心性更强。发挥省会城市的旅游中心性带动作用对促进全省旅游业的发展具有重要意义，当然各类省会城市在省域内的旅游中心性带动作用及带动方式也应该有区别。

图1  省会城市聚类分析距离及聚类图

Fig.1  Distance and clusters of provincial capitals

第一类，合肥、兰州、石家庄、呼和浩特、福州、南昌。这6个城市在省域旅游业中均不是占有第一突出的地位，分别有黄山、酒泉、秦皇岛、呼伦贝尔、厦门、九江的旅游地位超过它们，未来发展中这6个城市重点要发挥省会城市的经济、文化、交通、贸易等中心性的作用，发挥省会城市人口多、旅游需求市场大的优势，分别与黄山、酒泉、秦皇岛、呼伦贝尔、厦门、九江加强旅游业的联合，共享旅游资源和旅游客源，实现省域旅游业发展的双核驱动。

第二类，长春、乌鲁木齐、成都、西安、武汉、哈尔滨、南宁、海口、沈阳、郑州、长沙、贵阳、太原、昆明14个城市。都是所在省的一级旅游中心，其中沈阳、南宁、海口为所在省的双核型一级中心之一。这些省会城市是所在的省非常重要的旅游中心，其旅游业的发展对带动全省旅游业发展具有重要意义，也是七类省会城市中数量最多的城市，因而这一类省会城市的旅游中心性带动作用的发挥在全国具有代表意义。未来发展中关键在于发挥这些省会城市的行政、经济、文化、交通、管理等方面的先天优势来促进本身旅游业的发展，同时依托旅游线路延伸、旅游产品拓展、旅游资源整合等方式促进所在的省其它地方旅游业的全面发展。

第三类，拉萨、西宁、银川。这3个城市是所在省的一级旅游中心城市，省内其他城市旅游业发展的条件有限，拉萨、西宁所在的西藏、青海地域辽阔，但是交通、通信、饭店等旅游基础设施差，除拉萨、西宁外其他地方还很少开展大规模的旅游接待活动。银川所在的宁夏回族自治区面积狭小，除银川以外的其他城市旅游资源也缺乏突出特色，旅游接待设施更是不及银川，所以多数旅行社的安排是以银川为住宿地，白天往返于各旅游目的地。未来发展中这3个省会城市更是要发挥其在省域旅游业中的统帅作用，做大自身旅游业的同时也要带动全省旅游业的发展，但是要根据实际情况分步骤由近及远带动省内其他地方旅游业的发展。

第四类，南京。南京是江苏省内和苏州并列的一级旅游中心，六朝古都，旅游业发展的内在条件甚至比苏州还强，并且南京所在的苏南西片地区没有能够与之相抗衡的旅游中心城市，所以应该发挥南京在行政、交通、文化等方面的优势，发展文化创新旅游，与苏州各有分工，共同带动全省旅游业的发展。

第五类，杭州。杭州是浙江省当之无愧的一级旅游中心城市，具有旅游资源及行政、经济、交通、文化、管理等方面的优势，对于杭州来说未来的任务不仅仅是壮大自身旅游业的发展，更重要的是带动浙江全省旅游业的发展。由于杭州相当来说居于浙江省的东北位置，所以要加强与金华、温州、丽水、衢州等地旅游企业及旅游管理部门的横向联合共同促进浙江全省旅游业的发展。

第六类，广州。广州在广东省内是和深圳并列的一级旅游中心，但是在全国是仅次于北京、上海的国家级的旅游中心。广州—深圳相隔约130km，在全国范围看这种距离是小到可以忽略的，所以广州—深圳可以当成一个是与北京、上海并列的国家级旅游中心。这样广州在旅游业中的地位就不仅仅是带动广东省旅游业的发展，更重要的是带动泛珠三角区域旅游业的发展，依托广州的区位优势、交通优势以及广交会等，在组织旅游客源市场、开发区域合作的旅游线路、创新旅游产品等方面带动广东全省及广西、福建、江西、湖南、贵州、云南、四川、重庆等地旅游业的联合发展。

第七类，济南。济南是山东的省会，但是在旅游业发展中济南的地位不及青岛，甚至比烟台略低，和烟台并列为山东省的二级旅游中心。未来发展中济南要加强与青岛、烟台、威海、泰安等旅游城市的联合，同时利用省会城市在行政管理、经济、地理位置中心性等方面的优势，吸引更多的游客，共享这些城市的旅游客源市场，促进整体旅游业的发展。

作者简介：周玉翠(1968—)，女，湖南邵阳人，教授，博士。主要研究方向为区域经济、旅游。E-mail:zhouyc74@163.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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